近日在处理村居法律顾问工作的时候，跟李姓村委谈起法律工作的开展问题。因为见识了十多年来的法律的修订和执法工作的变化，李认为现在的法律越来越倾向于保护恶人，而真正的老实人的权益越来越难受到保护了。我比较好奇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叹，由于我刚从大学毕业不久，对于法律的理解更多还是根植在法律理论的基础上，我认为法律的制订和修订，是趋向于更注重保持各种社会关系的平衡有序。李说，就以偷东西来说，以前凡是抓到小偷的，周围的群众都会上去教训他，即便是警察，也会在旁边默许这种行为；你看现在，小偷偷了东西，还不能打他，也要说起人权来了，那些被偷了东西的人，损失谁来承担。
　　确实，现在越来越注重人权，从法律上来看，打人是不可以的，即便对象是小偷，同样需要保护他的合法权利。而依据法律程序来寻求救济的话，倘若小偷把财产偷了，然后变卖花光了钱，无论这个小偷有没有达到刑法定罪量刑的程度，只要小偷没有偿还能力，被偷了财产的受害人的损失确实很难得到追偿。但是这个难以追偿是一个现实问题，依靠法律只能通过等到这个小偷有财产的时候申请执行来解决，这也是法律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合理的救济程度。依据李的说法，其实就是纠结在于因为财产权受到了损害，能不能打这个小偷来泄愤？
　　我说，其实您的意思就是因为被偷了钱，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个被偷了的财产要完全追回是比较难实现的，这个时候，大家群情汹涌地来惩罚这个小偷是不是合理的。但是，这里就有第一个问题，假如允许被偷的人去打回小偷来取得心理上的满足，且不谈被偷的财产还是不能追回，那么这个打伤的程度如何去界定呢？是不是要依靠你被偷的财产的价值去决定你下手的轻重呢？这个怎样通过法律来规定就是一个难题。第二个问题，被偷的人尚且因为和小偷有直接关系，所以你认为教训他是理所应当的，但是其他的群众也上来一起教训小偷的话，他们又是凭什么去打小偷呢？最后一个问题，法律的制定和修订是需要考虑社会影响的，假如法律允许了受害者通过这种方式来私自惩罚侵权者，对于社会来说，就等于是提倡了公民通过暴力解决问题，而自然可以预估得到法律的作用将会无限度的降低，社会会变成一个自由报复的混乱局面。
　　李想了想，说，可以仿效新加坡那样通过酷刑来治理，那样就最大限度地减少违法犯罪行为发生了。
　　我想了想，其实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。
　　其实我知道，李的想法也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很多基层群众的想法，就是法律在某些情况上很难去弥补到当事人的财产损失，但是法律只能尽可能地去维护公平正义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这种中国老思想依然影响着很多人，也正因为这样，我国的立法才越来越重视人权，鼓励人们在受到侵害的时候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问题，以暴制暴只会导致这个社会更加混乱。提高全民法制意识仍然是我国目前任重而道远的前进方向。

广东诺千律师事务所 郑锦涛实习律师